乐山本土剧是表现和传承乐山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走出去”文化战略中,本土剧传播的重要途径之一就是本土剧外宣翻译。现分析并总结乐山本土剧的特点,并在翻译传播学视角下探讨在本土剧的外宣传播中如何充分考虑5W要素,采用音译、字幕注释及“音译+字幕”注释的方式,达到预期的观剧效果。
本土剧是表现和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也是滋养人民心性的重要因素,是地方在文化自觉、民族在文化自信以及国家在文化强国和文化安全方面重视程度和发展现状的体现。本土剧外宣翻译是本土剧传播的重要途径。
本土剧外宣翻译的内外驱动
本土剧是地方特有的非物质文化,是优秀的传统文化。但是语言文化上的障碍在很大程度上阻碍了本土剧对外传播的步伐,文化的个性使各种文化之间产生了很大的鸿沟。外宣翻译好比跨越鸿沟的桥梁,作为对外传播的一种方式,其有语码转化、信息交流、文化传播等功能,对本土剧的翻译起到了关键作用。
地方本土剧外宣翻译,主要从具有地方特色或本土创作的地方戏剧、舞台剧、影视剧等的剧本翻译、宣传资料翻译和字幕翻译的角度进行研究。本土剧的外宣翻译有利于观众融入本土文化中,有利于译语观众获得愉悦的观剧体验,使本土剧在海外的有效传播成为可能;同时也能有效提高外来游客的舒适度和旅游的体验感,推动文化旅游业的发展,为地方打造一张靓丽的文化旅游名片。
乐山本土剧及其外宣翻译现状
乐山本土剧是乐山人“记忆的背影”,是乐山历史文化的重要载体,体现了乐山悠久的历史和文明。1988年6月乐山市首届文化节开幕,《大佛传奇》《采石大捷》《文字狱》《乌台诗案》等本土剧上演,深受观众好评与喜爱。此后,乐山采取了一系列有力措施推动乐山本土文化发展。乐山方言喜剧电影《小城轶事之人怕出名猪怕壮》、现代川剧《神秘的大佛》、大型舞台剧《海棠花开》《只有峨眉山》、网络电影《疯狂的大佛》等影视作品问世。同时,乐山市川剧团在对外文化交流中逐步取得成效,创造出崭新的演出模式。这些优秀的作品充分展现了乐山的人文精神、悠久历史、艺术品格和社会风貌。
本土剧包括川剧、舞台剧、影视剧等形式。笔者主要从剧本翻译、宣传资料翻译和字幕翻译的角度进行本土剧外宣翻译研究。当前对乐山本土剧的研究较少,这与乐山市打造“世界重要旅游目的地”,加强国际传播力的战略目标不符,背离了“一带一路”倡议。截至笔者撰稿时,以“乐山”“剧”等关键词在“中国知网”进行搜索,仅能搜索到14篇相关文章,其中有6篇学术期刊论文,硕博士论文0篇。对乐山本土剧外宣翻译进行研究已成为当务之急。
乐山本土剧的特点
生动有趣的方言
乐山本土剧语言的包容性极强,除文言词语、古语词、外来音译词外,容纳、汲取了丰富的乐山本土方言,如同大杂烩一般,各种特色语言在此进行融合加工,而最为显眼的就是方言[1]。
乐山方言的特点在于急促厚重。历史上,四川各民族间语言交融,明清两次“湖广填四川”的移民潮使得当地语言环境极为复杂。另外,从地理环境看,四川省是我国地形复杂、河流山脉众多的代表省份。当移民进入四川后,复杂的地形导致人们居住分布不均匀。四川方言正是经过长期的竞争、整合、重组后得以形成的。乐山方言以底层的方式保留了较多古代巴蜀语言的特征,乐山话在整个四川方言系统中独具魅力,在语音、词汇、语法等方面都有突出特点[2]。
突出的地方风俗、民族特点
乐山地处四川省西南部,常住少数民族41个,其中彝族、回族、苗族三个民族人口较多,占全市常住人口的4.9%,多民族的特征给乐山带来了深厚的文化底蕴[3]。乐山的民俗民间文化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是乐山人珍视的文化遗产。如藏历年、羌历年、彝族年、开斋节等少数民族传统节日和风俗;铜河花灯、铜河号子、金钱板、变脸、抬工号子等民俗文化;夹江堂灯戏、犍为麒麟灯、彝族达体舞、铜河山歌、峨眉堂灯、羊皮鼓舞、荞子舞等民间歌舞。这些民族民俗文化融入乐山本土剧中,尤其在民族音乐剧《美神·甘嫫阿妞》、堂灯戏《退彩礼》、夹江《纸乡秧歌》中表现突出。
浓郁的宗教文化
部分乐山本土剧有着浓郁的宗教文化。如本土影视剧《神秘的大佛》、川剧《天下一佛》《大佛·海通》、网络剧《疯狂的大佛》等。
乐山宗教文化资源丰富,宗教文化载体众多。乐山宗教文化历史久远,周成王时峨眉道教兴起,公元1世纪中叶佛教传入峨眉山,明清时期天主教、伊斯兰教、基督教先后传入乐山。其中,佛教最具影响力。经过长期的发展,唐代乐山佛教空前繁荣,乐山成为川西佛教文化带和西南佛教文化带的重要所在地。乐山现有宗教文化遗存200余处,已开放的宗教活动场所102处。峨眉山是享誉全球的佛教圣地、国家5A级景区。峨眉山共计有26座寺庙,如报国寺、清音阁、万年寺等,每年各种佛事活动不断,是中国佛教“四大名山”之一。乐山市内星罗棋布的寺院保存着大量远古文明的结晶,蕴含众多神秘的佛教文化[4]。
四、翻译传播学视域下的乐山本土剧外宣翻译
传播学在翻译中的运用
传播是信息的传递。传播学的理论从20世纪末逐渐受到译介的关注,并逐渐运用于翻译研究中。传播学家哈罗德·拉斯韦尔提出传播学的“5W”模式,即谁传播、传播什么、怎样传播、向谁传播、传播效果如何[5]。奈达在文章《语言文化与翻译》中强调了语言与文化之间的紧密关联和不可分割性[6]。文化翻译学派领军人物苏姗·巴斯奈特也认为翻译不是单纯的语言之间的转换,而是文化的交流[7]。翻译、语言和文化三者不可分割,翻译是一种语言转换成另一种语言的跨文化交际活动。
乐山本土剧是人民智慧的结晶,是广大劳动者创造并传承下来的文化成果,体现了乐山人民的生活风貌和精神文化。本土文化外宣翻译时要注重对本土文化负载词、本土语言、民族文化渗透等内容的翻译,将其作为跨文化的传播活动。本土剧翻译是本土剧传播的手段,本土剧翻译的目的在于传播。在翻译传播学模式中融入本土剧,可以获得目的语读者的认同,让文化真正传播出去。
翻译传播学视域下乐山本土剧外宣翻译模式
“翻译传播学将传播主体、信息、传播受众、传播媒介、传播效果等传播学概念和范畴引入翻译学领域,形成了翻译研究的新参照系,并借此实现了对翻译活动传播本质属性的新认识。”[8]从乐山本土剧外宣翻译的角度来说,就是译者(Who)把乐山本土剧(What)用文字、语言等方式传播给目的语受众,使其明白并接受本土剧(With what effect)。
在翻译传播学视域下,译者需要全面了解乐山本土剧的文字信息,以及其中所蕴含的民族民俗文化含义,对源语本土剧文字进行解码,并依据自身对源语文字及文化的理解,对所传递的信息进行整理和取舍,然后用目的语对其进行转换。转换后的译文借助媒介传播给目的语读者,使译文得到理解和接受,产生文化认同,实现传播目的。
本土剧外宣传播过程中的译者亦是传播者,观众也是目的语读者,译者和观众之间的关系是传播与被传播的关系。翻译传播的客体就是本土剧剧目中涉及文字的部分,其中包括剧本、台词、本土文化元素的解读说明等。本土剧传播媒介是多种多样的,包括中介物和工具、讯息传递的渠道等。另外,译文质量及被传播者的接受度决定了本土剧翻译传播的效果。
翻译传播学视域下乐山本土剧外宣翻译难点突破
“音译+字幕”注释,保留方言的原汁原味
方言的广泛使用增加了本土剧的趣味性,使本土剧更加生动。有的方言甚至会反复出现,且具有特殊的地方特色文化内涵。针对这一类方言,可进行注释,帮助目的语读者更好地了解方言、剧情及语言所表达的情感效果。
例如,乐山文化产业投资发展有限公司及成都天音奇林影视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共同在乐山拍摄的《人怕出名猪怕壮》,是典型的川味喜剧,其使用四川方言和普通话共同拍摄而成,方言的使用让该剧目极具幽默感。其中“幺儿”这个词反复出现,电影的剧情也围绕剧中主角沈一金及他的“幺儿”展开。“幺儿”在电影字幕中的英文翻译为“Baby”。“Baby”这个词能表达“婴儿、老幺、宝贝儿”的意思,确实能把“幺儿”的大部分意思展现出来,但方言中侧重表达爱称,可考虑在屏幕上方增加字幕注释,说明“幺儿”的读音和含义,并说明此称呼常出现在川渝地区的方言里,表达长辈(不仅仅是父母)对子女或宠物的疼爱之情(The elders, not only parents, express the affection for children, pets, etc.)这样目的语观众就能在观影过程中对此方言有更加深刻的了解,并能充分理解社区工作人员要求沈一金和猪“幺儿”做亲子鉴定的荒唐。
音译再现民族风韵
民族特色常依附于民族语言得以呈现。以民族为背景的本土剧中常出现民族语言。译文的优劣直接决定能否再现这些语言中的民族风韵。民族语言有独特的发音和内涵,一般情况下,音译可再现读音特色,夹注可再现语言内涵。但在故事性的剧目中无需进行夹注。
例如,“甘嫫阿妞”是我国明朝时期的一位历史人物,生活在四川峨边彝区甘家火史山山寨。她是一位绝色的彝族女性,在遭遇强权时宁死不屈。人们通过整理和挖掘以“甘嫫阿妞”为原型的民间故事和民间歌谣,创作了相应的民族音乐剧。在翻译“甘嫫阿妞”时,需要考虑传播过程中的媒介。在以音乐剧、影视剧为媒介的传播过程中,除对“甘嫫阿妞”进行音译外,无需再对其内涵进行夹注说明。随着故事情节的展开,甘嫫阿妞对暴政和压迫的反抗意识显现出来。她刚烈不屈,用生命捍卫了贞洁与尊严,对彝族人民影响较大。若在一开始就夹注说明,进行详细解释,难免会给观众以剧透之感,从而影响目的语观众的观剧体验。
3.字幕注释传达宗教意蕴
我国宗教文化博大精深,宗教文化英译复杂且难度较大。乐山本土剧的创作受本地宗教文化影响较多,常含有宗教元素。在佛教圣地等旅游景点的纪录片中,对宗教文化的谈论往往比较深入,翻译难度较大。在故事性剧目中,对宗教文化的翻译可采取意译加注释的方法,在传达宗教意蕴的同时,保证故事情节的流畅性。
例如,1981年北京电影制片厂在乐山拍摄的《神秘的大佛》。因年代久远,该剧暂没有官方的字幕翻译。该剧以大佛为主线,在电影中出现了宗教文化中的佛教用语,尤其是人物司徒俊在了解峨眉山报国寺的圣积寺(圣积寺,古代名为慈福院),以及海能法师介绍乐山大佛时,使用的佛教语言最多。如“400多年前,紫铜铸造的圣积寺铜塔,塔高两丈一,共12层。塔的四周铸刻着4700余尊佛像和华严经的全文”这句话中,翻译的难点应该是“圣积寺”和“华严经”两个佛教文化的负载词。在翻译“圣积寺”时,结合它正好出现在司徒俊一边登山一边参观峨眉山的途中这一情节,可在字幕中加注,简要说明圣积寺在峨眉山的具体位置——位于峨眉城南2.5公里处,为入山第一大寺(Shengji Temple,the ancient Tzu Fu courtyard.Located 2.5km to the south of Mount.Emei, it is the largest temple in the mountain)。再加上原文中对圣积寺的介绍,观影者对圣积寺就会有比较详尽的了解。
乐山本土剧融入了生动的方言、多彩的地方风俗习惯和民族特色,以及浓郁的宗教文化。在外宣翻译的过程中,需要充分考虑其传播的各种元素,译者在充分了解原文本的基础上,考虑传播信息的特点、传播媒介、传播受众特点等,可采用音译、字幕注释及“音译+字幕”注释的方式,以达到观众的预期观剧效果。
参考文献
[1]颜同林.乐山方言与《女神》[J].郭沫若学刊,2008(02):25-30.
[2]李东穗.四川乐山方音系统研究[D].南昌:江西师范大学,2017.
[3]李夫铁.构建新常态下乐山和谐民族关系的实践与思考[J].中共乐山市委党校学报,2017,19(01):100-103.
[4]张舸.“宗教﹢旅游”突破文旅融合发展瓶颈——以乐山佛教文化旅游为例[J].攀枝花学院学报,2020,37(04):48-52.
[5]哈罗德·拉斯韦尔.社会传播的结构与功能(双语版).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17.
[6]Nida E.Language,culture,and translation[J].Journal of Foreign Languages,1998.
[7]谢柯,廖雪汝.“翻译传播学”的名与实[J].上海翻译,2016(01):14-18.